我對自己羽毛球技術水平的規劃與定位,其實內心一直有這個想法,但不是很確定的,甚至可以說有點迷惘。但這一兩天有了點眉目,可以說基本上清晰了起來。但規劃還是談不上,也沒有必要,話只是這樣說而已。羽毛球畢竟只是自己的一種愛好,一種面向世界的窗口,一種自我靈魂救贖的方式,一種對自我認識的快樂途徑而已。口頭與內心的所謂規劃,只是對自己做一件事有一個更高要求罷了。
就這樣,有時間就打球。就這樣,打球的時候盡量認真些,多感悟,所思考。就這樣,即使不去參加什么比賽,即使沒有什么對手,自己也要堅持自我訓練,對技戰術有更高的要求。
球友郭松告訴過我,他在美國有一次和華人朋友打球,其中有一兩個專業退役的選手,中間休息的時候,有人問他原來是哪個省隊的,怎么好象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他笑了笑,坦然的回答:我沒有專業背景。一天都沒有,只是自己愛好而已。
周圍的幾個人都不相信,他再次肯定的回答他們之后,就都很奇怪他是怎么可以把球打得這樣好,技術動作如此的標準。郭松的球確實很好,在我見過的所有業余高手中,尚未發現有人比他的動作標準。他精妙的手法,輕靈的步伐和清晰的戰術思路確實讓他周圍的很多人都以為他是專業出身的羽毛球退役選手。
北京還有一位姓郭的球友,郭曉宏,幾乎所有有點段位的業余羽毛球選手都知道他。年齡和我差不多,但球齡可能有三十多年了。純業余出身,動作不好看,手法很詭異,步伐說快不慢,說慢不快的,但他對球的理解和實戰水平,卻在中國業余羽毛球界響當當的。
很多業余比賽組委會都勸他不要參加,因為他參加冠軍就非他莫屬。相反一些退役選手組織的比賽或者業余比賽的公開組卻邀請他參加。這個人真是把一個業余羽毛球愛好者的技術和境界推到了極致。我估計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真空前絕后了。據他當年說,四十歲以上打羽毛球的,全世界只有三個人能贏他,一個好象是印尼前國手吧,一個是熊國寶,一個是趙劍華。
這倆郭在我眼里都很了得,卻奇怪他們在某些方面竟然是兩個極端。南(京)郭技術動作非常標準,無論手法步伐,凡見過他打球的沒人不懷疑他有專業背景。他雖然也參加一些比賽,但級別規模都比較小,更是鮮少外出參加比賽。他雖然也給人教球,但都是“鬧著玩”,“零敲碎打”的樣子,并沒有在球上有過多大收入。
他技術動作那么好,人非常的聰明,對球的領悟一定會很深邃,卻并沒有收個徒弟什么的,好傳承一下他自己的羽毛球技術體系或特色(我相信他一定有)。他更多的時間是在家陪伴老伴兒和外孫女兒。一次他給我提起自己的這個外孫女兒說:簡直太可愛了,非常粘我。有了她,是我老來最大的一個慰藉和幸福。
北(京)郭我確實是了解不多,但網絡和江湖上有關他的傳說很多,年紀輕輕就癡迷羽毛球,學不好好上,復讀考上大學后書也不好好念,肄業后因為球居然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工作沒兩年也辭掉工作了,就想一心一意打羽毛球。動作雖然丑得不能見人,成績卻好得羨煞他人。
人到中年之后,搞俱樂部,辦球館,收徒弟,組織比賽,人前人后風光無限。同是羽毛球技術了得,無論動作美丑,反正成績都很不錯,但一個名揚天下,無人不知,一個卻默默無聞,甘于平常。一個利用羽毛球賺得金銀滿缽,一個不為授球資費所動甘愿清寒。同是癡迷一個羽毛球,卻各自活出了迥然不同的人生風景。
那么自己呢,這樣的敘述,需要得出一個什么樣的結果,給自己未來的羽毛球又會做一個怎樣的定位?我想想,北郭做不來,他不是已經空前絕后了嘛。再說自己的性情澹泊,純古雅正,歷來都崇尚“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魂影”的境界,跟北郭真的是格格不入,那么只能像南郭這樣,游于技藝,甘于寂寞,獨享天倫,怡然自得了。
而最最根本的就是繼承他們倆對羽毛球技術追求無止境的這種精氣神,爭取在技藝技術上超越他們,成為一個動作標準,手法精細精妙詭異,步伐輕盈從容節奏鏗鏘的“世外高人”。